白癜风白斑扩散 http://m.39.net/pf/a_4522596.html喜欢到不喜欢是一个过程
喜欢到更喜欢也是一个过程
喜欢就想要在一起,是一个欲望
喜欢到放开他,是一种成全
爱有很多种形式
在一起只是一种
不在一起也可以爱
年,我认识了林然(化名)。我们初相识便互有好感,感觉颇为熟悉。十九年来,我们经历了很多次情感波折,断联又复联,分开又相爱,相爱又无法陪伴,纠葛至今。
我可以在他身边无所顾忌,像个孩子一样被宠爱。但是却也清楚,彼此无可能相伴,和他之间不该发生落地的柴米油盐,如果真的生活在一起,爱会被现实消耗,美好也会被打破。
最近几年,我渐渐地感受不到他的关心与爱意,爱仿佛冷掉的烟火,突然断裂的感情始终是心头一道不肯愈合的伤,时常作痛。想念、不甘。为什么我们要经历这样刻骨铭心的爱情却不能、也不愿在生活中相守相伴?
听完乔乔(化名)的讲述后,我引导她进入催眠状态。
在回溯中,乔乔看到她曾是古代一位16岁的少女,偶遇到一位心仪的白衣少年,不想却误将对方杀死。接下来的岁月,她非常的自责、悔恨,无法接受在最喜欢的时候失去他,心中也无法放下他,直到年迈,她依然每年都会到坟前去看他,终于渐渐不再责备自己。(具体内容附后)
通过这样的一生,潜意识告诉乔乔:
“喜欢到不喜欢是一个过程。喜欢到更喜欢也是一个过程。喜欢就想要在一起,是一个欲望。喜欢到放开他,是一种成全。爱有很多种形式,在一起只是一种,不在一起也可以爱。”
“她要先放下低端的爱,去学习、去感受,才能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爱、更高级的爱。每一个爱她的人,都能令她体会到那种源源不断的能量带给她的振奋、滋养、温暖、鼓舞。她知道有这种爱的存在。高级的爱是有信念的。我知道你就在我身边,知道你会为我的生命提供能量,我也为你的生命提供能量。那是不需要用一个巧克力来证明、不需要用一封信来记录的。”
当时的这位少年正是今生的林然。那个曾让她迷恋、自责、惦念了一生的白衣少年,那个她以为再也无法见到的人,这一生又带着关心和爱出现在她的生命中。是一份多么强大的力量才能让他再次回到她身边?看到的表象是今生两人之间诸多的矛盾、问题,看不到的却是这背后那份真正的爱。其实,了知到这一切后,无论今生能否相守在一起,仅仅是见到他,也许就会很满足了,不会再有怨恨、怀疑,唯一的只有感恩。感恩他跨越生生世世,再一次来到身边。
我们和相爱的人之间之所以会有猜疑、怨恨,是因为我们不记得和他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,才会被眼前的假象蒙住了双眼。我们会怀疑,是因为我们看不到这一切背后的那个更大的安排和那份真正的爱。
下面,我们就来看看潜意识给到乔乔的解答。
(以下“催眠师”简写“催”,“潜意识”简写“潜”。
给乔乔看到这一世,您想告诉她什么?
太执着了。爱有很多种形式,在一起只是一种。不在一起也可以爱。这个爱是很高级的爱。不是卿卿我我、男男女女的爱,不是爱情的爱,你们地球人说爱情的爱,太狭窄了。你们说“我爱你”,是“我”得到了满足,是小爱,是我执。
很多时候我们沉浸在这个所谓的爱里面,自己好像很陶醉,但那个时候我们可能都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,你难过了,你陶醉了,都是你自己。所以你说爱是不是小我的执着?在那一世中,那一刻她很感动是因为她被拥抱了,一个16岁的小姑娘,她对林然很有好感,是那种感受的奇妙,阻碍了她去聆听对方真正的声音。
而且我们都会用自己想要的来定义我们看到的、感受到的。林然就是拥抱,它有点像是永别,不见得是喜欢的表达,但是这个16岁小姑娘没有感受到是永别,她感受到的是喜欢。你看这是错位的。小我嘛。
那一世还有其他要告诉乔乔的吗?
背影。她那一世和今生看到林然,第一眼都是背影。看到背影就是一个人注定要远去呀,注定这个人不是要在你身边,是要离开你的。你不借着这个机会去学高级的爱,那你的功课怎么做呀?
别老自责了。自责是自己给自己设定标准,以及帮别人给自己设定标准。还以为别人也是拿这个标准来看待这个世界的。不要老责备自己,没有人分的。
每个人先爱好自己。你最了解的只是你自己,所以你只写你自己的剧本。不要去设定别人的剧本,也就是不要设定别人的需求。自己感受到喜欢了就是你自己喜欢。不要执着于回报。也不要执着于别人和你一样。都需要过程。不要着急。
林然这一世有很多次希望能和她真正生活在一起,但乔乔总觉得两人之间不应该发生这种落地的柴米油盐的爱。
柴米油盐是一种爱,相伴终老、不离不弃,很让人感动,但这只是其中一种爱的模式,还有高级的爱。
她和林然之间是另外一种爱?
她骨子里隐隐是想这样选的,但她说不出来。她只是不想要“爱”坏掉,她知道林然很多不好的毛病她接受不了,所以她知道两个人没有办法一起生活的。一旦一起生活,有几次这样的事情,就什么爱都没有了。
爱是很娇贵的。你看认识爱都很难。爱羞羞答答的,就不让你们随随便便地认识。你们所认识的爱都是自己的爱,都是自我缺失的一种补偿而已。真正的爱,你要很努力才能去发现他。
怎样才能发现它呢?
你要去学习、去思考,用直觉去感受,你才能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爱、更高级的爱。这样的爱有很多种形式,不一定非要在一起。不需要非要有肉体上的关系。
她现在很纠结,是因为她突然间不相信林然了,她害怕失去这种连接了。因为林然的工作已经忙得四爪朝天,不可能再有多余的精力顾她。这就是爱的娇贵,需要时间、经历、培育,所以这种还是低端的爱,越低端越娇贵。真正高端的就很宽容了,那才是持久的、有力量的。
那个高端的爱好像不容易感受到啊?
她都没有试着去感受啊。她现在感受的只是林然对她的关心问候、送她礼物、两个人在一起甜言蜜语。这个是爱,是低端的爱,是爱的一种。她没有再收到这些东西,就开始产生怀疑了。高端的爱不需要这些东西也是有信念的。
知道你就在,知道你就在我身边,
知道你就会为我的生命提供能量,
我也为你的生命提供能量。
那是不需要我们用一个巧克力来证明,
不需要用一封信来记录的。
怎么样才能感受到这种高端的爱呢?
她要先放下低端的爱。低端的爱障掩、限制了她。她认为爱就是要有这些的,没有这些等于没有爱。这个公式就是错的。所以她要先把这个公式拿走,不要再去渴望那些低端的爱的形式,自然就没有了障掩,然后她就能体会到。每一个爱她的人,她都能体会到那种源源不断的能量带给她的振奋、滋养、温暖、鼓舞,她就会知道有这种爱的存在。
她跟几个朋友偶尔有这样的感觉,知道有这个朋友在,心里就很踏实。那为什么她知道林然在,心里反倒不踏实了呢?因为她有所求。她没有期望朋友每天来问候他、给她承诺、给她甜言蜜语,当她也不这样去要求林然的时候,她就能体会到:
哦,你就在我身边,你就在我心里,
我非常得踏实,
我可以不害怕任何困难。
我很有力量,因为你在我身边。
你也支持着我,你的爱支持着我。
你的爱已经是我生命能量的一部分了。
我可以很勇敢,我也可以很宽容,
我也可以像你爱我这样去爱你爱他人。
我会变得更有力量。
因为我相信这个世间存在着高级的爱,
我已经感受到了,
我想把它传递出去。
在和林然的相处中,她能够学到什么呢?
想付出就去付出,也不要求回报。是无条件的爱。任何要求有回报的付出,都是有目的、有动机的,那就不叫爱了。还是要放下这个小我的爱。
那她还能做些什么呢?
林然付出太多了,没有平衡。去找林然谈一次吧。要讲真话,不要带粉饰,不要美化。不要要求人家,不要有期望。
那谈什么呢?
把自己怎么想的都说出来。自己其实想要什么、自己在期待什么、难受的是什么。讲完了以后,告诉自己不要再要了,不要再要求对方了。这样对方才配合你。他们两个人平静下来,不要急、不要过多的要求、不要要求形式、不要着相。
为什么他俩总是重逢呢?
潜意识里想要见到对方,就见到了。
为什么他们俩的纠葛会持续这么多年?
因为一直学不会呀。
她要学会什么呢?
她其实有选择的。当年重逢了以后可以就只做朋友,不要再往前走。可是他们都选择往前走。其实不是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的。
有些东西通过努力可以得到。
有些东西你不通过努力也可以得到。
但是有些东西你努力了,也得不到的。
不要再执着了。
也不要再质疑了,不要用反过来的结果来推论两个人到底感情有多深、爱不爱。是爱的,这是有连接的,但没有形式上的结果,因为这只是爱的一种。要两个人一起努力,要平静下来,放下对这些实相的执着,把能量打开。高级的爱是二合一、多合一。大家的能量都聚集在一起了,就是高级的爱。又回到本源了,回到分离前的状态。
人们在经历这些时会体验到纠结、难受,可是为什么又说高我是希望我们来体验喜乐的呢?
喜乐是什么?有钱?有人爱?无忧无虑?不要用头脑再去定义啦。我们说的喜乐,跟你们说的,都不是一个喜乐。
您们说的喜乐是什么?
每个人都是来体验的,有的剧情设置的很痛苦。但是我们都在,我们希望你们能穿破这个痛苦。痛苦不是终点,剧情不是终点。喜乐有很多种,有钱、有房子、生活稳定这些,是你们说的喜乐,而我们说的喜乐,包括不限于这些。顿悟是不是喜乐?忽然间找到自己的力量是不是喜乐?从痛苦中放下对别人的指责,开始感觉世界很美好,那一刻是不是很珍贵、很喜乐?
痛苦只是剧情,但是这个剧情当中肯定还有其他的时刻。你如果把这些都不定义为喜乐,那你就感觉不到喜乐。的确,贫穷的滋味是不爽,但是早晨能和爱的人在阳光下分吃一笼小笼包,本来应该是一件可以很喜乐的素材。你感受到了,那一刻你就可以是喜乐的。有爱的人在身边,尽管我们很贫穷、还要一起奋斗,但是我看着你吃包子的样子,我心里的那个喜乐就出来了。可是如果你只把喜悦定义为就得有钱、得住大房子,孩子得上个好学校,那当然两个人吃包子就不是喜乐了。放开,打开心,不要用头脑去定义。
既然我们到这个世间是来体验的,应该体验完就可以走了呀,那为什么还会有业力、因果呢?
业力是基础。就像电视连续剧,你的故事得往下演呀。没有一个大的大纲做基础,两个人的故事怎么往下演、怎么体验呀?游戏玩一轮就完了吗?大家彼此熟悉,也愿意彼此在一起玩儿这个游戏。当然你想终止也可以,但是都不想终止。这样剧情也好编,整个剧情也愿意顺着这个开始往下。换个方式,换个身份再来。
而且有时候功课还没完。有的人悟性高,体验一生就学到了。有的人则要很长时间,一世过去了他啥也没学到,过程中还种了好多业力。那他下一次再选剧情时,不是所有的业力都会显化,而是把和你选的这个剧情相关的素材拿来,在这一世用一下,那相关的人就会一起过来。这一关学过了,下一世再体验别的时,那就再拿别的业力来做菜。
附录
乔乔在回溯中看到的故事
我是古时的一位少女,刚满16岁,头发半盘半散,穿着粉色的布鞋、青白色的裙子和上衣。我从小习武,武功很厉害,所以家里同意让我一人出来玩,我坐船来到了一个镇子。
在竹林里我看到一位年轻的男子,头上束着白头巾,身披很长的白披风,横吹着一个笛子似的东西,我觉得他好装啊。我去跟他说说别吹了。
“吹得很难听你知道吗?小鸟都被你吓跑了。你站在这里干什么?是在练习吗?”
“等人。”他斜着头看着我。
“看什么看?”
他笑,“小姑娘怎么这么大脾气?”
我说,“因为你吹的太难听了。”
他要走,说是吃茶去,把他吹的那个东西拿在手上一边打着拍子,一边走了。
我挺好奇这个人的,但是他太骄傲了。我也有点饿了,那就去吧。“你等等我啊。”
路上我跟他聊,他说他算是本地人,今年22岁。现在爸妈都在别的地方,他是来这等人的。问他附近有什么好玩的,他说有个庙,明天带我去玩。
找个吃茶的地方,靠窗坐下了。
“碰一杯吧,有缘相见,你叫什么?”
“林然。(催眠师注:这也是今生男友的名字)你叫什么?”
“叫我萍吧。”
“一个字怎么称呼,叫你小萍子吧。”
“你吹的那个是什么东西?”
“尺八。”(注1)
我猜他是来报仇的,仇人把他爸妈都杀了。他说是。约好仇人来了。
一会儿,来了个穿黑衣服的女的好凶啊,她让我让开,“凭什么让我让开?!”
林然在旁边乐,“这就是我的仇家。”
好精彩,“来来来,坐坐坐”,我把她让到我的位置上,我就坐到林然旁边儿。那女的把剑解下来往桌上一放。我说,“你们不会在这儿就要比吧?”林然说,“先吃茶。”
气氛很尴尬,他们俩各吃各的,也不说话。林然老和我说话。我们俩唱歌儿,他说想他妈妈。我挺心疼他的。我就把他抱在怀里,拍拍他的头,“别哭了”,他越哭越凶,鼻涕都抹我衣服上了,我就把他一把推开了,“行不行啊,你振作点,振作点儿。”
我挺想知道他和仇家怎么个比法?想帮他。我决定多待几天。女侠吃够了,收了剑一拱手说先撤了。约了明天早上竹林见。
我在这家客栈住下了。林然让我明天别去了。“我保证不给你捣乱。”我就上去睡了。
睡不着。皎月当空,有点想家。我调皮任性,非要出来玩儿,爸妈也是纵容我,我以前从来没这么一个人出来过。我又在想着林然。他父母怎么就被杀了呢?明天他行不行啊?我觉得林然很神秘。
突然我从窗户看到林然在楼下站着呢。
我下楼了,他在前面走,我在后边跟着他。他看见我也不说话。看得我毛毛的。
“唉,你说话呀。”
然后他就把我抱住了,在我耳边说:“明儿,别来。”
然后他就走了,我在街上站着,蒙了。
太小看我了吧。
但我这次出来没带武器,我做点儿暗器吧。找店家要了一点儿小铁皮,自己做了十几个小飞镖。
第二天我到竹林时,他俩都在那儿了。互相对着,一黑一白,气场很冷,连鸟儿都没有,就听见竹子哗啦啦的声音。果然尺八就是他的武器。真是神奇,那个尺八飞起来,有风从里边穿过去,你静静地听,虽然没有什么旋律,一声一声的真好听。俩人在那儿打,一会儿跑竹子上,一会儿又下来。
我真替他捏把汗,看得出来两个人都是高手,刀光剑影。
突然,那女侠把自己的一只胳膊给断了。
她说“林大侠,我打不过你,这条胳膊给你,算是还了你爸妈的命。”
林然跟她说“你走吧”。
我就跳出来了。我说“不行!你想想你爸妈,你就拿着一条烂胳膊给他们上坟吗?仇家就在面前,只能做你现在应该做的事--杀了他提头去祭你父母。
他跟女侠说你还不快走,女侠就跑了。
我就把我的小布袋拿出来甩飞镖了。林然伸手去拦,就扎到他的胳膊了。
我在飞镖上抹了*。血都是黑的。我昨晚把*药化在一个大水杯里,所有的镖都在里边儿浸了。我没有带解药。
我给他把镖拔出来了,黑的血就往外鼓,白袍子上全是黑红黑红的。
我就哭了,我害怕,不想他死。
他让我别哭了。我想扶他起来去找个药铺。他很踉跄的站起来,又倒下去了。胳膊已经全都肿起来了。
“不能死!不能死!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“没关系,真的没关系,死了也没关系的,我想一了百了,正好你成全了我。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想好好活着的。”
“不行,你不能死!你还没带我去那个庙!”
“自己去。穿过那个桥头往右拐一直走就是。你可以自己走。”
“可是我想让你带我去,你不去我哪儿也不去,我就在这儿一直守着。”
“你别傻了,傻丫头,你是要好好活着。”
他就走了。
我走到桥头找了两个伙计,让他们帮我把林然收拾好了,一起抬着往那个庙里走。
那个庙也没什么香客,就一间房,有个菩萨像。还有一个院子。院子里种着花草,没有人。
我就问两个伙计: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
两个伙计说“这是林大侠的家啊。”
“那他爸爸妈妈呢?”
他们俩也不说,只摇摇头。
“是皇上身边的官,净说皇上不爱听的话,被贬了。贬了也还不停地写折子,揭发了好多事,一趟一趟地往京城里送,那些人还都在当朝当权呢,你写的都递到人家眼皮子下边了,那还能留着你啊,派人给杀了。那时候林然刚五六岁。”
“跟他爸妈一块儿来京城的仆人,给他带大的。仆人嫁了一个当地人,两个人勤勤快快的,也算把家给撑下来了,该卖的也都卖了。搬到这里来。仆人也不想让他复仇。你再大的本事,你是一个人,人家是一群人。好好活着多好。
“养母前几年也没了。”
“那他武功哪里学的?”
“山里。说是他养父养母上山砍柴,遇见一个老爷爷教他武功。”
我们仨在花坛旁边儿挖了个坑,把他放进去,再把土往里堆。
我把他的尺八拿出来了。我用衣服把上面的血擦掉,别在腰上。
一个生命就这么没了。
“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?”
一个伙计跟我说:“团聚去了,跟他爸爸妈妈、养父养母团聚去了。”
“你说这花开这么好,花也得落呀。”
“对呀,小姑娘,别哭了。你多幸运呀,你都看见这花开的特别好的时候。你看见了、你闻到了,林大侠你也见到了呀。”
“可是都是我害了他。我要是听他的不去,我要是不多管闲事,我要是能听懂他说什么,我也不会乱出手。”
“没有人怪你呀。”
“我自己怪自己,我把一个好好的大活人给弄没了。我太调皮、太不懂事了,都是我的错。”
“错不错,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。林大侠早就不想一个人活下去了。”
“为什么不想活呀?”
“这咱就真不知道了,他说不想活了,这没有对,没有错。小姑娘,是他不想活了。你成全了他,他谢谢你呢,不会怪你的。你又何必怪自己?是你想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好好活,那不可能,也不是你一个人能办到的事儿,你强求不来。你如果不来,你如果不出这镖,你就能保证他好好活着吗?”
“我保证不了。可我也还想让他活着呀,我会陪着他,我喜欢他。我想和他在一起,我留下来陪着他。或者他跟我一起回卢萍多好呀。”
“那是你想呀,小姑娘。你想让他活着,是因为你喜欢他,你想陪着他,或者你想让他陪着你,是你觉得一个好的东西被打破了,这都不是他的想法。”
“我以后每年都回来看他。
走吧,下山吧。伙计把门锁上了,把钥匙放我手里了。
回家见到爸爸妈妈,真好。就走了一天,感觉像走了十年。有家真好。
我长大了。在私塾里教书。我是方圆几里唯一的女先生,孩子们都喜欢我。
可是我还是很想林然,每年都去看他。回到那个山里,那个庙里,我把门打开,拔拔杂草。前几年我带了花种,把花种上。这几年长开了,小院也还挺好看的。
我还没进过那个屋里呢,隔着门看,里边有一个菩萨,进去看看吧。
里面挺暗的。菩萨是木头做的,颜色有点儿掉了。就是菩萨的脸老变,一会儿是木头雕的一张旧脸,一会儿又是张石头的颜色饱满鲜艳的脸,一会儿又变成木头的脸。
我跪着。不知道菩萨怎么看这件事儿。
我心里问“你原谅我吗?”
他说:“孩子,没有人怪你。”
“可我放不下他。我总觉得他就在我身边。我想让他跟我一起生活,他在我的生活里多好呀。”“孩子,这是你想象的。他就算在,也不一定在你的生活里。”
“可是那样有一个过程呀,我喜欢他,我接近他。我尝试跟他一起生活,陪伴他。如果要是不好,我们吵架,再分开。那也有个过程呀,因为那样再分开的话就是不好的状态分开的。那就是可以接受的呀,可是现在他没了,是在我最喜欢他的时候没了,我接受不了。”
“那你就年年来看他。每年在这院里坐一坐,这也是过程。
喜欢到不喜欢是一个过程,
喜欢到更喜欢也是一个过程。
喜欢就想要在一起,是一个欲望。
喜欢到放开他,是一种成全。”
“他人都没了,谁成全我呀?”
“自己成全你自己。你怀念着这个人继续生活是什么感觉?”
我说:“我老想起第一眼见他。感觉他那样挺傻,挺装的,然后想起我们俩一路走一路聊,挺贫的,有的话挺好笑的,有时候我想想也就笑了。”
“是啊,他就在你的生活里啊,孩子,你要什么啊?他就在啊,他是你的影子,他是你的一部分呀。你因为有了这个怀念,你自己都变得更善良、更多情了,多好呀。他就在你身边,不一定要局限他人在你身边呀。”
“我还是年年来吧。我需要时间。也许我明年再来。我就能原谅自己了。”
“孩子,挺丰富的,你经历了这个事儿,你就比别人更知道要珍惜呀。”
“那我到底是失去了,还是没失去他呢?”
“肉体上你是失去了他,精神上他一直都在你身边呀。带着这样的经历好好去体会、好好发现你的生活、好好爱、好好珍惜。想他想哭就哭,想来看就看,可是不用责备自己了。”
关上门,我走了。
船夫载我过了河,我下了船往家走。路上小孩子们跟我打招呼,叫我萍儿老师好。出来一个人,带着这一群孩子玩儿。他也停下来,跟着孩子说“萍儿老师好”,我不认识他,傻里傻气地看着我,不像本地人。我就走了。
他好像还在后面看着我。哎,何必呢,小伙子。何必痴情呢?失去了多痛苦呀。回家吃饭去,别让爹娘等了。
晚饭后,这人又来我家里了。是我爸请他来的,说是个郎中,在镇子上要选个铺子,请我爸帮忙。是我爸老相识家的孩子。我从来没听我爸说过。反正我爸招待他吧,我也累了。睡觉去了。
后来,我们俩成亲了。觉得他人傻里傻气、挺可靠的,也挺好玩儿。他不会武功,不敢惹我。我要生气了就发飙了。他人特别好。挺善良的。
我有自己的孩子了,是个男孩。
我岁数渐渐大了,身体还行,还年年都去那个山上,一到他祭日我就去。有的时候拉着孩子和他爸爸一起去。孩子小时候就听我讲,白衣大侠呀,黑衣女侠呀,两个人呀,刀光剑影在竹林里飘呀,腾空飞呀,他都不信。不信我也讲,当故事听呗。
院里的花长得挺好。孩子去还能有力气把屋子里边打扫打扫,跟他爸俩人把菩萨像抬出来院儿里晒一晒。
挺好。老了。确实都没法儿说呀。
竹林里遇一人,断了人性命,
荷塘边又遇一人,
就这么一起走了一生。
你说你能当时预料到什么呀?
见第一眼,你知道哪个没了?哪个能陪你一辈子?
都不知道。
过着过着就过来了。
现在也不恨自己了。有时候也想,要是他还活着,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呀,也娶妻生子吧。后来也想,想这些有什么用啊?都是虚的,想也还是增加自己的遗憾。也许他早就投胎了呢,生在一个好人家里。就是见着了也认不出他来了。眼前还是他穿着白衣白袍的样子呀,真别说,现在想想啊。也还是挺帅气的。笑起来也好看。
我也病了,没什么遗憾的了。特别感谢,家人们都在我身边,很圆满了。老天够眷顾我的了,这生了病也没那么大病痛,挺好。我就像睡过去一样。
我正在飘。能看到自己的身体是个老奶奶,白白的头发,面容可慈祥了,特别平静。穿着青色的袄,躺在床上。老公、儿子他们在旁边哭。这也是个过程。他们也得面对这个过程。我也不担心,慢慢儿他们自己就适应了。我也是他们的一部分呀。心要在,他们就不觉得我走了。我只是人没了,该留下的都留下了。
走啦。我也走了,不看了。
这一生你学到了什么?
太执着了。我开始很执着,后来就放开了,需要一个过程。也得看你自己怎么选,你可以选择继续执着,那结果就不好说。我没选,我交给时间,慢慢儿的后来不是遇见我老公了吗?出现的真是时候。真巧。
我把执着一半放下了一半放起来了。放下就是不强求那个结果了,不非得要他活着,非得和他生活在一起,可以接受了。另一半儿放起来呢,是觉得情是个好东西,人呢,得活的有情有义,你放在自己心里,时不时的你感觉到了,你就知道自个儿是个有情有义的人。
好好珍惜已经有的,生活给你的别对抗,不给你的也别强要。改变了就让他改变。
后记
乔乔仿佛说评书一般绘声绘色地讲述了这个故事,有旁白,有双方的对话,一气呵成。随着故事的发展和主人公年龄的成长,她的语气也从一个娇俏、任性的小姑娘,逐渐变成为人妻、为人母之后的成熟、看淡。这是一个和面谈时的乔乔完全不同的人格。
我听着乔乔讲述那个跌宕婉转的故事,仿佛同她一起经历了那一世。
一周后乔乔和我反馈:
湿疹的问题我真的有